◇
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昨天好不容易硬撑着将那个家伙给哥哥治疗的过程看完了,还好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然……就算死也要干掉他。
嘎嘣……
阿明从椅子上站起来,这种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就一直不间断的从他的身上迸出来。
果然坐着睡觉很累啊……
看了一眼躺在纯白的病床上还在沉睡的艾连,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从呼吸上来看,已经脱离危险状态了。
总算……没事了……
松了一口气的阿明只觉得又是一阵疲惫冲上头顶,想要将上下两张眼皮黏在一起。
但是现在不是睡的时候啊。
使劲摇了摇头,终于将这股疲劳感暂时摇了出去。然后阿明走了出去,去找那个坑了他们好苦的黑心医生算账。
那么,那个混账东西在干什么?
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个双眼紧闭的年轻人。当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样子不太好。
整个鼻梁已经塌了下去,裸露的上半身上布满了或紫或黑的淤青。而下半身,两条腿呈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绝对是断了。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濒死重伤的病人,那么名为“教授”的医生在做什么呢?既然是医生,救死扶伤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这个家伙竟然打开了病人的腹腔,从这个年轻人的腹中取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肉块。
是肾脏,新鲜的肾脏。
“嘘——不要打扰我哦,现在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呢。”
回头向阿明提醒了一下之后,教授再一次把手伸向了那割开的腹腔,将另一个一块肾脏取了出来,然后把两个刚刚拿出来的器官放到了旁边的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玻璃容器中保存好,满意的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教授飞快的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之后,阿明强忍着恶心问道,可是教授却像没听懂他的意思一样,平静的解释道:
“这个年轻人啊,欠了别人好大一笔债呢,想要跑路溜之大吉结果失败了,被那个人抓到之后没有办法还钱,就只好用身体抵债了。人的身体可是很值钱的,两个肾,就值五十万啊。尤其是年亲人的身体啊,年轻真好……”
说着,教授剥开了患者的眼皮,用一个奇怪的夹子温柔的**了这个人的左眼眶中,脸上挂着疯狂的微笑,将一个圆润饱满的眼球提了出来,仔细欣赏着这颗眼球,仿佛在欣赏一件难得的艺术品一样,完全不在意溅到自己脸上的血珠。
“这个是给我的报酬啦。”
欣赏够了,教授便把这枚眼球放到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玻璃瓶中珍爱的保存起来。这连贯熟练的动作,这陶醉痴迷的表情,无一不让阿明感到一阵恶心。
他也杀过人,被沉重的狼牙棒打成一滩烂泥的尸体也见过,但是就算是杀人,也是杀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因为自己不杀对方,死的就是自己,所以才不得不去杀人。毕竟他也是人,是人,都是自私的。
但是医者,应该是救人的职业,却用手中的手术刀杀死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甚至还把这个陌生人身体的一部分在他活着的时候取下来,还美其名曰的说这是自己的报酬,把人的身体当作自己的收藏?
把人命,当成了什么了。
一想到自己兄弟俩昨晚还在这样的人手里接受了治疗。难以忍耐的恶心和杀意就像岩浆一样的浸满了他的心。
好想杀了这个混蛋。
“我出去一下,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哥哥的身上少了什么的话,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很明显,这句话已经算威胁了。但是教授却答非所问的回道:
“放心,安心,我是不会让有价值的剑这么快磨损的。”
已经马上走出去的阿明回过头,看了一眼教授说道:
“你这家伙的品性简直就像被丢在田边发霉发臭,连苍蝇都不在上面爬的南瓜一样,已经烂透了。”
看着已经离开的阿明,教授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真是又长又贴切的比喻呢,多谢夸奖……”
讨厌这个国家……
走在街上,满眼都是长得差不多的亚洲人,所以讨厌。
说起来,自己这兄弟俩,和这些黄皮肤的亚洲人的关系还真不怎么样呢。
自己最恨的那个女人是亚洲人,自己最恐惧的那个男人是亚洲人,自己最厌恶的那个男人,同样也有一张黄皮肤的脸。
但是,讨厌又怎么样?已经被人拴上了项圈,如果没办法打败按个怪物,干掉那个女人,再把那只被封印的龙带回去,兄弟俩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逃,要怎么逃?可是拼,又要如何去拼呢?
这根本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除非……
除非自己能比那个女人,比那个怪物还要强。可是力量,哪有那么容易获得。要是有可以快速获得力量的办法就好了,比祸具更容易换取力量的方法……
怎么可能会有……
不去想那些没办法的事情,这次出来只是为了散散心,压制一下那沸腾的杀意而已。那么,多看一些这些人吧。
这些虚伪的人……
不过,这种街道还真是不敢恭维呢,虽然这种地方每个国家都有,但是,唯独特别厌恶这条街,尤其是晚上。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这个国家的人都是一副麻木虚伪的表情,就像嗑药不足的瘾君子一样,一个个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或痛苦中,无法自拔……
不只如此,有一些人,明明白天还是向人卑躬屈膝的狗,可一到了晚上,就就变成了离群的狼一样,一边寻找着可以麻醉痛苦的快乐,一边警惕着路过的每一个人,看到不顺眼的,就上去咬上一口。而且,如果他们咬上的是自己白天的主人的话,那么一定会比别人咬的更狠,好像恨不得立马将对方碎尸万断一样。
一旦能巴结,就拼命的巴结,一旦背叛,就拼命的落井下石……
真是可笑又可悲的人生啊。完全没有信任,同室操戈,兄弟阋墙,无论是多么亲近的人,都会保留着一分戒备。明明一只手和对方友好的相握,另一只手却被在身后握着刀刃,随时准备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捅人一下。
连一个可以将自己的背后大胆托付的人都没有,还真是一群可怜的人。
这就是阿明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而已。
仅仅是两个人,还是命不久矣的两个人,就算想要改变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得不说,人狼的恢复力还真不是盖得,这才一天的时间,身上那些不太大的小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只要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受伤的人。除非是刻意去闻他身上的那股药水味。
但是,艾连的伤就没那么简单了。断掉的右手是彻底废了。如果要完成任务就不得不接上义肢才行。可是哪有信得过人来制作合适的义肢呢?
教授吗……虽然是那样恶心的人,但是……
还是先不考虑他了。
“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叫了!我真的叫了!”
正好是阿明走在这灯红酒绿的“夜道”上乱逛的时候,突然这么一场难看的闹剧映入了他的眼中。
两个装扮凶恶的大男人将一个瘦弱可怜的女人独在了一家夜总会的门口,看样子,不是调戏就是勒索。只是,明明就在你们店的门口,如此光明正大的做坏事,还真是……无语啊。
路过的人也好,站在门口的保安也好,都将这无辜的女性当作了空气,对这种行为熟视无睹,看这个样子,就算这女人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吧。
所以说,当恶人恶到无人敢管的时候,恶人就能随心所欲的作恶。
这就叫有恃无恐,也就是坏人做坏事的底气。
不爽啊……那么,就让我这更【恶】的人来制裁这种小恶吧。
“出门不长眼睛,撞了大爷,不来点‘诚意’怎么行?大爷我看你长得还算凑合,要不便宜你一次,来服侍一下大爷如何,说吧,多少钱一夜?”
“叫吧,你叫啊!不过可别叫破了喉咙,否则这一宿你的小嗓子可就不好受了。怎么,说价啊,刚才不是叫的很大声吗?怎么现在不敢说了?多少钱啊?”
“两条命够不?”
这两个逼良为娼的混蛋哪想到,自己这边马上就得手了,竟然会杀出这么一个不好惹的马王爷,还没想到这是演哪出呢,就觉得太阳穴一疼,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出手的就是路过的阿明,当然,狠话虽然放出来了,他也没想真的杀人,在这种地方,打架可以,但不能动家伙,欺负人可以,但不能杀人。这是规矩,出来混的,哪有不结仇的。可是一旦结上死仇,那就不好了事了。而且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所以,阿明只是按着两个空心的西瓜轻磕了一下,也就磕破了点死硬的外皮,让这两个有胆作恶的家伙拱出两个包而已。最多,也就得个脑震荡,没见红也没见白,所以,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俗套的英雄救美。还是当作没看见。
当然,那个得救了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辈,看到对方是个金发的异国风帅哥,也没顾及太多,连忙到了个谢,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能随便猜忌自己的“恩人”呢。只是……
“谢谢……呕——”
阿明傻了,这人他当然没打算白救,正盯着这个女人想怎么从她身上套点好处的时候,哪能想到对方竟然说着谢谢就来这么一出。
混合着多种色彩的呕吐物带着直冲天际的刺鼻气味直接浇在了倒在地上的两个倒霉鬼身上,顺带,淋了阿明一裤子……
太过突然的刺激让阿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女人吐完了,抬起一张通红的脸,阿明才吸了吸鼻子,只觉得一股噩梦一般的气味顺着鼻孔钻进了大脑里破坏着自己的意识。顿时大吼一声“Shit!”便向后远远的跳出去。但是,太晚了……
万事休矣,安息吧,新裤子。
这对阿明来说实在是一次不小的刺激,一看这长相清纯,脸上挂号则不正常的红晕的女人,就是因为隔了不少酒的。也难怪会被人拦下来勒索。
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啊?
这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偏偏阿明还是个嗅觉过人的人狼,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酷刑啊。
“Bi——tch——”
拉着长音发出不怎么好听的低吼,低吼着实在不敢恭维的外来词,阿明完全就像是一个个快要暴走的野兽一样。
而看到阿明那皱起脸皮好似在玩颜艺一样的凶相,这女人直接被吓得靠在了砖墙上,眼角满是泪花,也不知道是胃里难受还是被阿明吓得。反正是快要哭出来了。
砰!
阿明将那只狼爪拍在了女人耳边的墙壁上,突然的威胁行为让这女人颤抖的两腿顿时一紧,恐怕再受点刺激,就会被吓得尿出来了吧?
太不和谐了。
“喂!女人,别以为……只是道歉就能算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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